风暴 5（上）
本章副标题——晴艾教你如何野外生存（不
某种意义上的孤岛回。真想直接写他们心意互通啪啪啪啪啊
回到船舱里的艾尔艾尔弗叫住了几个水手，命令他们去货舱取一些干草或者可以燃烧的香料。被叫住的几个水手面面相觑，他们似乎不敢也不愿相信这样一个刚刚上船的帝国军官。艾尔艾尔弗看他们的样子有些莫名烦躁，他皱起眉，厉声命令着那些水手们，虽然严厉，他还是向水手们解释这些香料是用作驱散雾气的。
水手们听他这么说才慢慢移动脚步往货舱走去。艾尔艾尔弗目送他们离开，随后将视线投向时缟晴人那个装满了稀奇古怪物件的房间。他推门而入，船体的晃动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呕吐感，可前海军大尉只是身形略顿，抿起双唇，走到了摆满了陈旧古老书籍的架子前。他的指尖划过书脊，准确地找出了时缟晴人之前翻看的那几本。长时间的海上航行使得每本书都泛着潮气，不少字迹已经开始模糊，艾尔艾尔弗艰难地辨别着，耐心地寻找着自己想要了解的东西。
一张纸在艾尔艾尔弗翻动书页时掉在地板上，他迅速弯腰捡起，随手翻过来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。纸上画着一座岛，没有什么特征的岛，和千千万万散落在海水之间的岛没有什么差别。可就是这张画上的岛，却让艾尔艾尔弗心里有种豁然开朗之感，怔怔地看了半天没有吭声。
忽然，船身开始剧烈地摇动，即便艾尔艾尔弗立刻扶住了身旁的架子也于事无补，他还是被这阵冲击冲撞地跌坐在地上。从上方传来水手们的惊呼以及犬冢和时缟略带颤抖的指挥声。艾尔艾尔弗长舒一口气，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，又被下一次剧烈地摇动按回床上。 与其做那些无谓的挣扎伤害自己，艾尔艾尔弗还是愿意这样养精蓄锐。他不再试图站起来，反而仰面躺在床上，将手里的书搁在身边，在眩晕与呕吐感的穿插之间渐渐沉睡过去。
等他再次醒来一切已经归于平静，搁置在手边的书已经在数次摇晃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。他起身下床寻找，却发现那本书已经好端端地躺在了书架上，就好像没有人触碰过一样。艾尔艾尔弗也不在意，晃了晃仍然有些发昏的脑袋，走出了房间。
等他从船舱里走出来，他才发现咲森已经靠岸了。晴人站在船上，充满爱意地抚摸着这艘传说中永不停歇的船，仿佛抚慰受伤哭泣的恋人。他听见艾尔艾尔弗的脚步声，转身过来，露出笑容：“你醒了。”
艾尔艾尔弗点头回应，看了看眼前有些荒芜的小岛，眯起双眼思考片刻，缓缓说：“Profecía.*”
晴人眨了眨眼：“你怎么知道，我以为你睡过去了。”
艾尔艾尔弗没有回答他，只是垂下眼想了一会儿，问：“什么时候起航？”
“我也想早点启程，但现在恐怕不行。咲森号受了点伤，而且为了防止她沉没我们还丢了一些东西，得在这里找到足够的物资进行补给。”
艾尔艾尔弗没再说什么，径直走下船，晴人也跟着走下去。艾尔艾尔弗先是环视一周，扭头说：“这里是海岛的背风坡，应该不容易找到食物和水。”
跟在身后的海盗头子无声地笑了笑，说：“陆军大尉也需要知道这个吗？”
“当然。这是必备常识。”
“水的话倒不用去找，我们可以在这里挖井。食物的话，确实得去那边找一找。”晴人想了想，冲着身后喊了几句，召集了十几个人准备去觅食，艾尔艾尔弗考虑片刻，也加入了觅食的队伍之中。
他们最终选择环岛绕行。他们所处的地方植物和动物都很稀少，没有什么寻找的必要。等到达雨水较多的一侧，树木就开始茂密起来，先是低矮的灌木，在接下来是及腰的蕨类植物，最后，他们已经置身于一片热带雨林之中，四处都是滴着水珠长势惊人的高大树木，行走数小时也只能看见些许零碎的阳光。
艾尔艾尔弗和晴人走在前面，身后跟着一队人，四处张望着。忽然，距离他们稍远的上空传来奇怪的声音，接着，声音越来越大，有人不安地举起了手里的火枪却被艾尔艾尔弗和晴人制止。
数以百计的鸟类从他们头顶振翅飞过，遮盖住最后几缕阳光。艾尔艾尔弗的目光朝着鸟类飞去的方向：“鸟类，集体同向飞行，应该朝向水源，由此导出的结论——那里会出现大量哺乳动物。”
听他说完，水手们都朝着鸟类飞行的方向冲去。晴人和艾尔艾尔弗的步速稍慢，跟在他们身后。看着海盗们急冲冲的背影，艾尔艾尔弗开口说：“你的水手们连怎么觅食都不知道吗？”
“他们几乎都是新人，所以……”
“即便是新人也应该知道怎么在孤岛上找到食物。如果没有这次的经历，他们就一直当无法野外生存的水手吗？”
不会游泳的海军都有，不会觅食的水手怎么就不能有？晴人默默腹诽，干笑了两声。艾尔艾尔弗十分不满他无所谓的态度，继续说：“你的水手们需要好好训练，现在我们是通缉犯，如果真的遇到帝国海军的攻击，你不能总是指望着海军们因为一两个传说就放弃攻打你们。”
“我还有我的Valvrave。”
“只有那个是不够的，你应该——”
“啊——”前方传来的呼喊打断了两人的对话，艾尔艾尔弗和晴人对视一眼，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。可当他们快要接近的时候，失重带来的惊慌感让他们忍不住叫出声。两人双双跌入隐藏起来的洞穴之中。
肘部传来的痛感让晴人苏醒过来，他睁开眼，先看见了自己正在慢慢愈合的左腕，厌恶地皱起眉，顺着胳膊的延长线看去，他的手心死死地攥着另外一人的手。晴人先是吓了一跳，回了回神才意识到自己抓着的是艾尔艾尔弗的手。他挪了挪自己的身子，凑到艾尔艾尔弗身边，用没受伤的右臂推了推昏过去的前帝国军官。
艾尔艾尔弗没有醒来，晴人这时才开始仔细检查艾尔艾尔弗身上的伤口，发现这人的额头有块杯口大的伤。他懊悔地咬了咬嘴唇，活动了一下快要愈合的左臂，取下腰间别着的水壶。
用水帮着艾尔艾尔弗清洗了伤口，包扎完毕之后，晴人有些脱力的坐在艾尔艾尔弗身边。从洞口投下的几束光让他可以将洞穴里的大概情况看清，四周都是胡乱生长的树藤，他们身边也只有堆成小山的动物残骸。
时间流逝，头顶的日光也变成了更加黯淡的月光。晴人又尝试着摇了摇艾尔艾尔弗，得到的结果和之前还是相同。在他们跌落洞穴的这么长时间里，晴人没有再听见过什么鸟类飞翔或者人类呼救的声音，就好像他们被隔绝在另一个空间，除了他们没有别的生物。
温度在逐渐下降。晴人感受到身边人身体不自觉的轻微颤抖，没多想什么就将他揽入怀中。两人这样静静地待了一会儿，晴人怀里的人总算有了一些动作，抬起头看了晴人一眼。
“你醒了！”
“我们掉进洞里了？”艾尔艾尔弗艰难地辨认着四周的环境，声音嘶哑。
“只有我们两个？”
晴人刚想回答，从洞穴更深的地方传来了粗重的呼吸声，血腥味蔓延过来。
“看来，”艾尔艾尔弗支起身子，站起来，“不只有我们两个。”
*profecía：西班牙语。预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