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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晴艾】三年

你往何处去:

半架空,时缟晴人第一人称。

  

  

  

  二十岁生日,老天送了我一场大雪。

  

  学院在翔子和会长的倡导下办了生日宴,大家玩得挺高兴。战争结束后新生的第三帝国办了这所学府,学生都是模组77上的朋友们,四方招揽而至的教师系统地教授国家领导者理论上的知识。原本我是想挑个够远的城市安静地一个人读大学,无奈这张脸早已家喻户晓。最熟悉的那几个人公事太多行程太满,上次见到翔子她一身正装跑的很急——我其实一个人的时间很多。

  

  这样一群人专门空出一晚上给我,我却只能奉陪到十点半。十九岁的最后一小时,我披了条毯子坐在卧室的地板上。两层楼的房子是我一眼相中的,这地方没有熟人,房距远,开车到学校需要十分钟,总而言之没什么可挑剔。气温降得有些不同寻常,零时下了雪。对面住户的灯光打在了我家的地板上,依稀听着有人在说他不记得这个城市有在十月份下过雪。我站起身子去倒了杯热水,手机就在这时候来了短信,来信人是打算从影一阵子再退出的流木野咲。 

  

  她说等几天有人要过来。 

  

  除了具体的时间,是谁,来做什么,她都交待得很清楚。问题在我。

  

 

  

  有雪被风从打开的窗户吹了进来。我忽然想起迄今所知道的关于他的最年幼的往事:在雪地里光脚奔逃遇到了莉泽露蒂,以及丸子头的女孩拿过簪子割了一缕头发说把生命对半分。三年前我说希望和诅咒对半分,他动作干脆地拉开了衣领,一言不发。

  

  

  

  五天后我穿着怪物的戏服在去戏剧社帮忙的路上遇见了他,擦肩而过的瞬间我意识到一个可悲的事实:这三年我和艾尔艾尔弗没了身高差,距离却越来越远。之后我转过身一直看着踩着雪一步步走得踏实的他,庆幸他穿了身黑衣。

  

  回到家我冲了个澡倒在床上,回忆了一遭真历71年最后几天至今所知的艾尔艾尔弗。

  

  

  

  Valvrave的事情弄清后我有犹豫过,那时的我除了犹豫就是坚定,所选所做是两个极端。艾尔艾尔弗没有再亮出刀子,他说世界在变,不会管生活在里面的人。这意思第一次见面他就传达过,那时他揣着莉泽露蒂的照片,还是多尔西亚的军人;那时我还喜欢着指南翔子,计划告白。

  

  艾尔艾尔弗总能说服我。 

  

  王女的事情暴露之前他就没了那段记忆,战火中我回收了女孩的尸体,事后安葬了她。艾尔艾尔弗知道自己忘得事情越来越多,就如我闭着眼睛能清晰地想起他双肩叠加的咬痕。最后一次补魔非时候到了,而是必须。我沉默地坐在他对面,他只有来到咲森学院后的记忆,加上他的生命,赢的几率有。他说会赢,而事实是他早就失去了原先革命多尔西亚的理由。 

  

  我没有问他坚持的理由,好多事情我都没问过他。 

  

  那时我们拥有半小时的宁静,独处三分钟坐着的我抬头看了他的脸,如今看来就是那时有了百分之百的决心。我说诅咒和希望对半分,对半分才对。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脸上毫无表情,眼里没有嘲讽——那时我能想到合乎理性的情绪只有这个,什么也没有。如果不是周围满是他的气息,我肯定会以为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情。 

  

  我等着艾尔艾尔弗给我一个安心的答案。这一等浪费了大半的时间。他说太天真了,没有这样简单的事情。——那是我第一次猜透了他。他不想开口,有了这个想法却不知道说些什么,为了我还是说了。 

  

  其实换成现在的我,那么点时间宁愿多看会儿他,和他说说自己的事情,而不是这样让他为难。直到最后,我也没能为他做点什么。战争和胜利太大,殃及的人多却不真正属于谁。独处结束前我做了应该做的事情,那时的我站在坚定的一端,动了和当初乘上Valvrave同样纯粹简单的心思。我给他留了一束光的记忆——这只是个比喻,我也不知道给他留下的瞬间是什么。牙齿触上皮肤时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,它在叫嚣,拼命昭示存在感: 

  

  我要艾尔艾尔弗活着,新创的世界好也成坏也罢,我和他都有份,甚至始作俑者的帽子可以扣在他头上,那么就一起。记忆消失没有关系,我会给他再创所需的条件。

  

  这是我每一笔画都不掺假的真实想法。可等到昏睡三天的他醒来,我硬是没跨进病房门。艾尔艾尔弗的记忆再创,我好像没有必要非得搀和进去,说到底他现在无牵无挂,没有谁是必须。至于把谁算进人生,选择权在他。 

  

  再之后有关艾尔艾尔弗的消息,都是听来的。学长说他被毫无保留地告知了所有事情,我拿着电话摇头。

  

  不可能,很多事情只有我和他知道,而有些事情只有他知道,你们没法儿告诉他所有。

  

  

  

  再见到艾尔艾尔弗是在一周后的校内食堂。他端着食物在对面坐下时我正在喝汤,被呛到很狼狈地咳嗽起来。他把自己的水递了过来,我说完谢谢喝干了它。这顿饭我只剩下了那碗汤。晚上我在小区溜达了一圈,上次这样还要追溯到两年前从艾尔艾尔弗病房门口转身的那天。相较之下这回我摆正了心态,他给了我进入他人生的门票,我没理由让他失望。 

  

  我和艾尔艾尔弗见面相当频繁,吃饭都在一起。他选的课很满,我则是闲的拥有大把可以给他的时间。第一次对我说话要感谢突如其来的大雨,他说等等,我上去拿伞。时隔三年再次让我听到他叫“时缟晴人”是在实验课上。 

  

  最亮的曙光是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不再那么远。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长,长过了三年前,我开始奢望他会不会觉得某个动作很熟悉。我曾经在寝室把他较长的头发撩到耳后,今天在图书馆做了同样的事情,他没有任何反应。

  

  这就是所谓的一去不回,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。

  

 

  

  艾尔艾尔弗呆在第三帝国的核心地带三年,接触的东西让他身手依旧了得。那个下午我说想练练手,让他陪我。艾尔艾尔弗几招搞定了我,出手狠绝,被揍得地方疼得我冷汗直冒。直起腰我说请他吃羊羹,味道和翔子做的不同,但是口感不错。他被我脸上的笑容惊得一时给不出回应。我就这么大着胆子牵了他的手,以前我们没这么牵过,手与手的交道都在针锋相对之时,有我和他,也有我们和别人。 

  

  吃羊羹的地方是家甜品店,我心怀鬼胎地给他要了一杯咖啡。他喝了口,眉间轻皱。我从他手上拿过杯子往里加了牛奶和方糖。 

  

  是不是要好喝些。我问他。 

  

  艾尔艾尔弗没有回答。咬牙忍着不发火的小表情让我发觉世界回来了——我一直执着对半分,没了他世界会少一半,不多久发现我留不住另一半。瞧,理论在残忍上远及不上现实,它剥夺了我的整个世界。

  

  好在它回来了。 

  

  要和我一起住么,艾尔弗。

  

  说这话我整个人呈待机状态,关机还是启动全看他。

  

  事实证明我的节奏感还是很不错的。

  

  哪怕在最心如止水的时候我都没对艾尔弗真正的死心过。家里有一间房子专门给他留着,装修全按我的意思。我安静得等了三年,不安份地争取了一年,终于让它有了主人。

  

 

  

  艾尔弗夏天在家里穿圆领的T恤会露出咬痕,我能做的就是吻上去。碰上在做事,起先有几次他还用称得上柔和的口气告诉我他在忙,时候长了他清楚说了也是白费口舌,放着不管只会让事态一发不可收拾,为此我挨了不少揍。 

  

  我问过他记得什么,他说取下头盔*说“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小时来找你吗”的你。喝了口咖啡他又补了句,在食堂我是一眼就看见了你,。 

  

  艾尔弗二十三岁生日当天,早上我醒的比他早。我说生日快乐,他没反应。我说你头发又长了些,要剪的话等会儿上街买蛋糕的时候顺便剪了怎么样。 

  

  他在我的注视下闭了眼,半晌,点了头。

  

 

  

  End

  

写到后半部分惊觉简直就是晴人的自言自语。不过我倒是写了他有多爱艾尔弗。

  

*时缟晴人没取下头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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